祖克柏愛上中國 搞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

「臉書」創辦人祖克柏格剛在北京度過一個不一樣的周末，不但登長城遊天壇，與中國科技一哥馬雲談創新，展示矽谷在人工智能和虛擬現實的創新經驗，還與中共主管意識形態的劉雲山會面，直接進行思想交流，遊說中國放行臉書。

小祖愛上中國，是全球皆知的事。他自學中文，2014年10月在北京清華大學用中文與大學生交流，讓中國人震驚；2015年10月他又回到清華，作了22分鐘演講，中文進步了。上周末，他在北京還去天安門廣場慢跑(沒戴口罩)，沒想到，勾起了人們對六四和北京霧霾的想像。

這樣對中國百般討好，無非是想將中國接近7億網民收歸臉書旗下。但這樣的奉承討好，有用嗎？臉書就可得到解封、進入中國？

只要稍微了解中共控制思想的本質，都知道要中共放行臉書，眼前絕不可能。中共為保執政權，防民如防賊，一意箝制思想和公共言論，不但堵截西方的自由思想入侵，更禁止民間討論政治和批評政府，怎可能讓以聯繫群眾和散播思想的臉書進入中國？

去年9月，習近平訪西雅圖，接見小祖，還與他握手，一時之間，輿論流傳中國會放行臉書。去年12月，北京自貿區開放，讓人在區內無須「翻牆」，就可上網看臉書，和世界接軌，輿論又期待，臉書很快會獲放行。但開放只限自貿區，目的只為招納外商，不對本國人民開放；外商是外人，而自貿區又必須與外國接軌。

其實，中國不但沒有放鬆對媒體的管制，反而更加收緊。3月初，有黨媒背景的中國網站「無界新聞」，刊登一封匿名公開信，信中批評習近平太集權，沒管治中國的能力，還呼籲習近平下台。公開信刊出不久即被刪除，網站的社長和總編輯、以另外13人被扣查。

從整體的媒體政策看，中國對媒體的控制只見日益加強，未見改善或放鬆。去年人民解放軍曾明言，網路安全是國安的一部分，等於把網路當作是一種軍事行動。中國政府最近又宣傳「網路主權」概念，呼籲全球合作，以保網路安全。但究其用意，只是將網路管制當作內政，不容外國插手。2月中，習近平更有驚人之舉，召集「人民日報」、新華社和央視等黨媒訓話，要求「媒體姓黨」，記者和編輯必須為黨說話，加強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，加強對黨政策的認識，再向人民傳達。習的取向最明顯不過，記者編輯只是黨工，不是新聞工作者。

相對於中國的媒體政策，臉書卻有截然不同的抱負。祖克柏格多年來不斷重申，臉書的目標是聯繫全球人口，目標是至少50億人；臉書目前的用戶人數16.9億，超過中國的14億人口，2030年的階段性目標是35億。去年10月，他在清華用中文演講，說到創辦臉書，就是出於聯繫全球這個改變世界的目標。今年2月，他在德國獲頒Axel Springer獎時也說到，臉書聯繫全球人只，目的主要是「讓人可以表達意見，以及傳播思想和理性」。拿習近平對媒體的要求與祖克柏格對臉書的理想對比，兩者真的是「道不同，不相為謀」。

要中國放行臉書，唯一可能途徑是：臉書接受中國對資訊的全面檢查，並在發現不利中國的資訊時，臉書必須審查、甚至刪除，並交出個人資料，監控程度與大陸的微博和微信相同，唯有這樣，中國才會放心放行。但這樣的要求，祖克柏格願意遵守嗎？2010年Google撤出中國，就是因為不願接受。

如果祖克柏格接受，可能得不償失。第一，大陸民眾現在重視臉書，是因為它有資訊自由，可接觸到西方資訊和思想，一旦臉書接受全面檢查，外國資訊被刪，成為「中國式的臉書」，中國民眾不見得會支持。

第二，臉書在美國和國際享有高度聲譽，一旦在中國接受檢查，不但要刪去所有「不適合」的資訊，且可能被迫交出臉書用戶個資，只會對臉書造成損失。

第三，更重要的，如果臉書接受全面檢查，很可能成中共控制思想的工具；臉書是國際社交網站，如果中國境內資訊、國外資訊都受檢查，必然使臉書賠了夫人又折兵：既失去國內外信譽，又淪為中共控制思想的工具。

去年9月，小查在西雅圖握習主席之手，之後又找機會請習主席替他即將出世的女兒改名，但被習以不能越俎代庖婉拒，後來小祖為女兒改名「陳明宇」，與習明澤有一字相同，討好親近習近平溢於言表。習主席可能認為，祖克柏格會說中文，人也不錯，但在大政策下，絕不可能讓小祖的遊說和表態得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