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谷的香气 ■蔡露

飞机到了曼谷，走出舱门，深深地吸了几口，不是别人说的那种感受到的热浪，而是久违的、幽香的曼谷味道。

轮椅车已在舱门等候。由于和母亲一起同行，给她申请了轮椅服务。

推轮椅的是一位黑黑、高高、胖胖的小伙子。和习惯思维不同，热带的泰国胖人不少，当然也有中年以上的妇女。

瘦小的母亲坐在硕大的轮椅车里，显得更加瘦小。这时我才发现轮椅车的特别，要比普通的尺寸宽大许多，我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。对于国际化城市曼谷，机场想得还真周到。

小伙子一直在微笑，让我把护照拿出来。他在核对申请单和我们的名字，然后特意把入境卡一一放在我们护照签证的地方。看着他的做法，这细节让我有些不好意思——半夜的飞机，如此困乏，填完两张入境卡就往一本护照里一塞，没想到这个曼谷机场小伙子把它一一整理好。对于客流量如此大的国际大机场，一位旅客省几秒或一分钟，会给工作人员和别人带来多大的便利。多少年来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挺利人的人，在国内我开车常给别人礼让，甚至给不打转向灯并道的人让行。但我现在开门、关门，常常忘了后面的人，只顾自己前行。我是什么时候丢了这些利人的思维？

小伙子继续微笑着。那平静的脸，真诚的眼神，就像曼谷的气温一样。他始终在跟着我的脚步走，这很让我感动，更不好意思。尽管我在走滚梯，他在梯外推车，可因为行李重还是跟不上他的速度，最后他是在边等我，边推着母亲的过程中，把我们送到机场外的停车场，又以问好手势和我们“再见”。

深夜的曼谷，车辆稀少，街道宁静。小伙子的微笑和神情仍在我眼前萦绕，记忆中温暖的曼谷不断在头脑中回放，让我忘了是在他乡。车窗外飘来的鸡蛋花盛开的味道，在夜色中格外芳香，熏染着车体，熏染着我。

一夜的不眠，还是不愿开冷气，不愿关窗。清风送花香，天明伴鸟鸣。

我好醉。真的好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