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過無痕 水過,真的無痕嗎? 水中石知道 河岸知道 岸邊樹也知道
《水過無痕石知道》,你為《嶺南人小詩選》寫的序,已由楊玲轉來,我一讀再讀,你的“序”言中,對《水過無痕》的解讀,如神醫把脈,擒縱之間,便聽到我的心聲。 你說:“詩中首句用疑問句,推翻詩題 《水過無痕》的傳統看法,等於後三行均用肯定句否定了“水過一定無痕”的既往觀念,是一種自信和肯認。” 《水過無痕》正如你所說,我初起動念,便是要翻案,推翻傳統的看法。用疑問句開頭,並將題目拆開,拆成“水過,真的無痕嗎?”一個逗號,一個問號,是想引起讀者注目。我的小詩,很少用標點符號,偶爾用之,是為詩思詩想,跟著感覺走,不受常規語法規範。我常常不按牌章出牌。 你從語法和修辭的角度,解說《水過無痕》,見人所未見,言人所未曾言,很“到位”。 你說:“題目《水過無痕》的‘水’是名詞,‘過’是動詞,詩中首句‘水過’的水,既可當名詞,也可看作動詞,當動詞看就更可感受水的力道,水製造出了水能作的動作,此時‘過’字是助詞,表示曾經或已經的意思。” 你的解讀,引起我的遐思聯想,我的想法有三。其一,詩的第二段,一連用了三句排比句:“水中石知道 / 河岸知道 /岸邊樹也知道。”我認為,排句可增強語言的張力,我愛用排句。其二,把動詞“知道”擺在句尾,很醒目。杜甫的“國破山河在 / 城春草木深”,王維的“大漠孤煙直 /長河落日園”與“明月松間照 /清泉石上流”,都是把 動詞“在”、“深”、“直”、“圓”、“照”、“流”,擺在句尾,很精彩。其三,“知道”也很“時尚”,這幾年很流行,常常有人說,“你知道”,知道什麼,他不說,“你知我知”,我一連用了三個“知道”,也是如此,“你知我知”,是不答之答。 這外,還有一點。在《自畫像》中,我寫道:“一首自由體的小詩 / 像我 / 我的人如我的詩 / 不押發呆的腳韻 /也不講究平平仄仄 / 仄仄平平。”我的小詩很少押韻,但講究音節。偶爾,隨意押韻玩玩而已,“知道”也可當腳韻看。 《水過無痕》一首四行小詩,想不到會引起兩岸詩人和詩評家矚目。呂進、劉登翰、蕭蕭、王茹等都點評過,呂進教授序我的《嶺南人小詩選》,也以《水過無痕》為題,評論我的小詩,與你的題目《水過無痕石知道》不謀而合。兩岸兩位詩人心有靈犀,讀後,令我驚喜。 更令人驚喜,是你“序”中一段話:“小詩磨坊”眾成員中,年紀最長者嶺南人,在他的詩中,似乎早就預見了“磨坊”所創造的巨大能量。他在此詩選中第一首詩,而以四行詩《水過無痕》寫“水過”的厲害,像在作“小詩磨坊”“過”的未來預言。 王珂教授說:“漢語新詩百年史,“小詩磨坊”已掀起小詩的第三次高潮”。你倆站在小詩詩史的高度,評論“小詩磨坊”,出乎我的預料,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! 世事往往“無心插柳柳成蔭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