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辜眼神 ■李國七

無辜眼神    ■李國七

 從東南亞回來，第一站是北京，朋友剛好從上海過來看我。閒來無事，我在出發去山東德州之前，慫恿朋友跟我去大連一趟。朋友祖籍福建，在大連唸書，也娶了一位大連媳婦，後來不知道是什麼淵源巧合，到了上海工作。我是在上海的時候認識他，業務方面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，倒是給他介紹過一個東南亞項目，結果是一個坑，還好他沒有因而責怪我。

剛來大連的第一天，我們一下火車，就一起見了一位就不見面的朋友，大家一起到下榻的賓館吃早餐，順便聊天。無論大連目前發展情況如何，工作方面多大的挑戰，我這位大連朋友就是帥、有活力。我們聊起不少多年不見面的當年朋友，聊彼此的工作、聊生活，朋友聊起他與他兒子的感情紐帶。告別他，我們到大連星海廣場看一位合夥人看法的軟件產品。以項目管理作為核心的軟件產品，我堅信，理論上，市場上還是有一定的生存空間。

        我以前在大連做過頗久一段時間的項目，一直沒有感覺到大連的美，只一次可能純粹玩樂的心情，完全沒有工作壓力，走訪期間，竟然感覺到大連很美。也可能是因為秋天，就連街頭巷尾的樹，也掛上各種美麗的濃郁色彩。

朋友的老丈人家住大連，這一次為了陪我，沒有回他老丈人的家，足足陪我住宿兩天的賓館。除了離開大連之前的最後一天，他回去見他在大連就業或創業的舊同學。他有他的活動，而我，就去見我的舊朋友。

約好中午吃飯，我們一起吃了一頓日本餐，本來打算好好聊一聊，朋友卻臨時必須出席單位的排球比賽，因此我們提早話別。

多出來的時間，我閒閒的沿著街道走。那天，天氣出奇的好，天色也格外的蔚藍。走著走著，突然我看見一隻小狗，應該是剛出生不久，就連走路，也還蹣蹣跚跚的。每次有人走過，小狗就抬頭看，像是警戒，也像是在求助。它是在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家，還是在躲避某些考驗與磨難？那天天氣晴朗，它怎麼以這種眼神投看我呢？突然我想起有一次看了某一篇散文，記得散文里曾經形容過初生的小狗，說的那些小狗，都帶著一種不含業感的眼神。不過，在我看了，更新一雙無辜的眼神，當與那雙無辜眼睛對望久了，沉默好長時間的惻隱之心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撬動了，真的很想把它抱回家。可惜，我的工作形式屬於奔波派系，只有控制著蠢蠢欲動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