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編譯黃如旭/曼谷報導】一推開按摩養生館大門,檸檬香茅或茉莉花香撲鼻而來,服務人員立刻雙手合十行禮,還沒按摩就已感到療癒。但如今因為新冠肺炎疫情,那曾經熟悉的泰式按摩可能回不去了。
(圖片取自路透社) 《彭博社》報導,現在走進按摩院或Spa水療中心,空氣中瀰漫著消毒劑的味道,無法看見接待人員的笑臉,但卻很難不注意他們打招呼的雙手戴著乳膠手套,而這就是國內防疫措施鬆綁後,按摩業的「新常態」。
後疫情時代,人與人的肢體接觸開始有了屏障;微笑國度裡的按摩師們,微笑必須藏在口罩後。這些改變不僅影響顧客,當這個東南亞第二大經濟體內各產業都慘淡經營時,按摩業作為度假王國觀光產業的參考指標,其重要性也受到影響。
全國擁有超過70間按摩院和Spa館的舒體養生集團,Siam Wellness Group總裁威蓬(Wiboon Utsahajit)說,「這跟之前發生過的所有危機都不同!我們在每間按摩房裡裝上紫外線殺菌設備、強化防疫措施。花了更多錢,客人卻更少。」
按摩業存亡對泰國至關重要。根據全球健體機構(Global Wellness Institute)的報告指出,2017年泰國健康養生觀光業創造出3760億銖產值,高於印尼和馬來西亞同產業總和。全國約53萬人直接受雇該產業,相當於勞動人口1.4%,佔國內生產總值2.6%。
所謂的健康養生觀光,包含了按摩、Spa水療、醫事治療服務等。光是國內近2800家高級奢華水療中心,每年就能賺進13億銖。公共衛生部統計,全國大概有1萬間登記有案的按摩養生館。
大城銀行首席經濟學者頌帕溫(Somprawin Manprasert)指出,按摩業是高度勞動密集產業,該行業技能難以轉換至其他工作。且同業競爭本來就非常激烈,現在又碰上疫情,如何生存下去對許多業者來說都是一大挑戰。
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期間,國內失業勞工激增。為協助他們度過難關,政府鎖定按摩業,擴大職業培訓項目,盼無論失業民眾教育程度為何,都能獲得一技之長。Siam Wellness Group就是在1998年開業。
經過10年,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海嘯,按摩業在當時仍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,泰國更進一步推廣頂級水療Spa按摩、醫療與健康觀光等,欲將該產業打造成為「國家級出口業務」。
而Siam Wellness Group也從中獲利,不僅讓集團在證交所掛牌上市,更在去年創下13.8億銖營收。集團總裁威蓬說,55%的客人來自大中國地區。
(圖片取自路透社) 按摩院在第4階段防疫措施鬆綁後重新營業,但仍須謹遵修訂過後的防疫規定和保持社交距離。有業者說,許多按摩師在店家勒令歇業後就返鄉了,儘管重新復工,但因為客人少,他們寧願待在鄉下務農,或找其他工作。
令業者更憂心的是,泰國正計劃「觀光轉型」,不再執著觀光總人數,而將重心放在高端旅客,吸引他們在疫情後進行「泰國奢華遊」。學者說,這對按摩業的失業問題完全沒有幫助。
頌帕溫說,邊防管制將限縮入境外籍人士數量,國內市場又因為人民收入減少、消費更趨保守而難以成長。
多數開在路邊的小型按摩店以服務本地客人為主,按摩師的薪水來自於和店家拆帳。這類按摩師原本就要自費購買按摩精油和備品,現在還要多負擔一項必要防疫物資,口罩。
儘管政府已允許按摩業復工,但顧客在內店必須維持至少1.5公尺的防疫社交距離,使用獨立按摩房。此外,外國遊客也未開放入境,種種規定和現實考量,讓部分店家寧願選擇繼續歇業。
或許不久的將來,當政府與他國簽訂「旅行泡泡」協議後,外籍旅客就能回到泰國。但屆時,這項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2019年列入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泰國傳統技藝,是否能像疫情爆發前那樣深受歡迎?有待時間證明。 (圖片取自泰國旅遊局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