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拜登總統和民主黨準備推法案,將聯邦最低時薪從7.25元逐步提高,2025年達到15元。爭取選票的大動作可能成「自殘」法案,成敗在未定之天。
加州2020年起最低時薪已達13元。近期甲骨文(Oracle)、惠普(Hewlett-Packard)都把企業總部從加州遷往德州;特斯拉(Tesla)創辦人馬斯克(Elon Musk)個人也從加州遷居德州,媒體紛紛製作「出走加州」(California Exodus)專題,探討加州的今天會不會是美國的明天?
調高最低時薪,增加低層勞工收入,一直是民主黨的政綱。民主黨主政州常走在聯邦政府之前,推動有利勞工、不利企業的政策。諸如提高最低時薪、強化工會勢力、提高各種福利等;但羊毛出在羊身上,企業經營成本高漲,政府支出增加,逼政府不斷增稅、強化環保勞工法規,導致企業不是出走,就是倒閉。加州的情況是一葉知秋,被反對者批評是治理失敗的負面案例。
川普四年前上台,政見之一是反對歐記健保、擴大社會福利等。川普廢歐記健保失敗,拜登主政後立即把提高最低時薪提上議程,納入新冠疫情紓困法案中。超黨派國會預算處(CBO)報告指出,最低時薪調漲至15元,將幫助90萬人脫離貧困,但美國四年內將流失140萬個工作,今後三年政府預算赤字將增加540億,並可能推升通貨膨脹。
從這些數據看,提高最低時薪是兩面刃。為基層勞工著想,當然就損害企業競爭力。川普竭力想推動「美國製造」和企業回流,拜登也宣示鼓勵海外產業回流,提高時薪政策卻會嚇跑一些企業,和推升產業回流的初衷完全矛盾。
拜登執政後想做的,可能就是加州政府已推行的部分政策,到底將成功或失敗?加州會不會成為美國的縮影?
首先要看民主黨能否長期在聯邦執政,2022年期中選舉共和黨如奪回國會控制權,或2024年重入主白宮,拜登的政策將成空談;反之,「美國加州化」就可能局部出現。
加州19世紀因淘金熱潮,被冠稱「黃金州」。溫和良好氣候、廣袤的土地、開放的環境,與亞洲地理位置接近,吸收大量外國移民和資本,矽谷發展成全球高科技重鎮,好萊塢也成全球娛樂產業之都,兩者創新、領先都吸引國際資本家和人才投入,成就加州輝煌經濟奇蹟。如以GDP產值計算,加州近年長期位列全球第五或第六大經濟體,超越許多中大型國家。
但加州逐漸在走下坡了。自共和黨籍影星阿諾史瓦辛格2003年至2011年擔任州長後,加州從此成深藍州。民主黨壟斷多數聯邦參眾議員和州府六大民選公職,參眾議會占三分之二多數,分析認為,加州想再兩黨輪替執政已不太可能。民主黨壟斷下「左棍」當道、政策激進,被保守派和部分中間派認為是加州「盛極而衰」的敗因。
近幾年加州賦稅高漲,州所得稅率達13.3%,各城市銷售稅達10.5%(州法最高上限)者比比皆是;各種苛稅雜捐、環保法規嚴厲、汽油強制添加環保配方,每加侖汽油常年比外州高出逾一元,加上近年房地產飆漲,中小企業房租或居民住房負擔沉重,生活費高漲,野火年年肆虐,導致近年每年60餘萬州民搬遷外州;有民調指26%加州人有搬離想法,即使新移民快速增加,人口淨流入卻減少,黃金州美譽已一去不復返。
甲骨文、惠普等搬離加州投靠德州,是因德州沒有州所得稅,每年可節省十幾個百分點盈利稅款,法規對企業友善,房地產相對低廉,「加州=民主黨,德州=共和黨」成為典型指標。馬斯克批評加州商業環境不友善,他遷居德州,不過,特斯拉和SpaceX仍留在加州,說明加州地理和科技等優勢還在。這是加州的本錢,就看民主黨政府要不要續往極左方向推進,讓老本蝕光。
加州和德州無論政治風向或企業、居住環境,成為民主黨、共和黨拉鋸的縮影。過去兩年,矽谷吸引創投資金達818億元,號稱德州矽谷的奧斯汀僅36億元,說明加州還有優勢,酷似美國產業現況。
從美國最大、人口最多的兩個州對比,能帶來很多啓發。川普和拜登也有類似德州、加州的對比,大家都想振興美國,讓製造業回流。川普收效有限,拜登卻像加州在拆自己的台。
哪個黨的總統和政策能讓美國振興壯大,兩黨爭取選票也在拉鋸,但美國還剩多少本錢,經受得起政黨輪替消磨高昂成本,不讓中國快速追趕上來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