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亭回鍋做總統的是與非

 

不容否認，普麥兩人作為俄羅斯當代最著名的一對政治師徒，非但政治手段一流，表演功夫也是一流。在劇本早就寫好，即為了不違背憲法，普亭在連任兩次總統後退而擔任總理，由麥維德夫出馬競選總統，一任後，普亭再度回鍋選總統，而麥維德夫出任總理，普麥只是照章演出的過程中，竟然出現了「兩人政見不同」、「麥維德夫戀棧」、「普麥一決高下」等精彩戲碼，吊足了世人的胃口。等到結局呈現，大家才發現「上當」。

 

從民主化的「前浪推後浪」特徵來看，普麥的「換位遊戲」，真的有點「不倫不類」，在西方民主化追求「新人新政」的社會中，是難以想像的事情。但是，從制度高於一切的民主原則出發，「普麥的輪流執政」，也是情有可原。首先，此舉符合俄羅斯憲法，推誰參選，是俄羅斯執政黨「俄羅斯團結黨」的「家務事」，別人的說話和期待不算數；其次，「普麥換位」，仍然要接受選民一人一票的選舉考驗，選上是贏家，選輸就下台，這與民主原則沒有衝突。換句話說，這樣的政治遊戲，俄羅斯選民不在意，他們需要普亭這樣的政治強人。

 

我們把俄羅斯的「權力交替」與美中兩個大國做比較。美國總統大選，採取兩任制，除了「戰時」特殊狀態，沒有人能違其例。而且，美國選民，常常求新求變，以至於總統當選者，非但年輕化，甚至出現了像歐巴馬這樣的非洲裔總統，這是因為美國的民主政治，已經相當成熟，國家的運作，也是常態化，領袖的帶領作用，重要但不絕對。

反觀俄羅斯，民主剛剛起步，國家發展處於動盪之際，民主選舉的「換人做做看」，比不上需要政治強人帶領國家重新崛起的期待心態重要，而普亭在長達十多年的總統總理任內，實現了國家逐步強盛的施政目標，建立起了「中興俄羅斯，舍我其誰」的強人形象，從而維持了高企不下的選民支持度。麥維德夫在推薦普亭參選總統的理由上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「在所有大選中能打勝仗」，這是符合民主政治遊戲規則的。從某種程度上說，正在艱苦展開連任之路的美國總統歐巴馬，可以說是相當羡慕普亭的「穩操勝算」。

 

與中國比較，普麥體制的長期輪流執政，似乎沒有中共兩屆後集體換人的權力交替來得「氣勢龐大」，但是，普麥是依照民主程序，中共是「一黨獨大」，前者的民主優勢，是顯而易見的。從政治人物的能力而言，普麥是「選舉打出來的」，而且兩人的政見作風，均有積極的互補效應；中共的新領袖是幾個人通過密室協商推出來的，執政能力孰優孰劣，一目了然。

 

當然，普麥的輪流做莊，別人無法說什麼，但是，俄羅斯作為世界大國，他們的執政績效，還必須接受輿論公評。普亭的強人政治有效率，但也有濫用權力，打壓異己的問題存在，這對俄羅斯民主的長期發展，對俄羅斯國家利益的長期發展，都是相當不利的。普亭明年總統大選獲勝後，在繼續推動富國強兵路線之時，應該著手俄羅斯民主制度的長期發展建設，這樣才能避免「人亡政息」的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