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
2012-10-13 10:31:12 作者：udnbkk55 来源： 浏览次数：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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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作家莫言榮獲諾貝爾文學獎，消息甫傳，在第一時間網上即有數百萬人次的點閱率，可見中國網民對此一訊息的重視。莫言所以獲獎當然是來自個人的文學成就，但此時獲獎，在文學之外，或更具多重現實意義。
如果從1988年沈從文該得獎但因正巧辭世，而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身而過，人在中國境內生活的作家，莫言是破天荒的第一位。從文學建立中國人的自信，這是第一重歷史意義。
獲獎非僅具有文學的高度，也傳達了作家的關懷；但給獎的思考，也值得肯定和鼓勵，這是第二重意義。特別是在前幾個月以來，曾傳出中國文壇有各種不同的謠言，繪聲繪影的指向瑞典漢學家也是文學獎終生評委的馬悅然。照說馬悅然承受未經查證的不經之談，在不堪受辱的情況下，單就避嫌而言，又何必推荐莫言，這就是給獎方從馬悅然到整個評委會的高度。也因為莫言得獎，一切謠言無論智、愚皆應到此為止。
從沈從文到莫言得獎，這是兩個世代，甚至可說更多世代的懸絕；然而文學從未因為世代的遷轉，也從未因為改朝換代的滄海桑田而令文學工作者止步。從文學的關懷到人的關懷，這是文學永恆的命題，沈從文象徵上一個世代，莫言又象徵了那一個世代，但在得獎前，莫言的紅高粱不論從原著或電影已傳遍了華人世界。作為人民的、鄉土的文學得獎，這就是新的意義。
莫言或許人如其名，不會因獲獎而大發議論，僅僅說：很驚喜但又很害怕，或說他已經回山東老家了，從農村來，得獎還是先回到農村，這就是原鄉的關懷，反映出農民之於土地的深刻消息。面對喧鬧的文壇，這更是關鍵文風能否提升的表率。此前傳出可能獲獎的消息，莫言也忍住，或說淡定得很。但諾貝爾文學獎畢竟是大獎，不僅是個人獲獎，也代表華語文學得獎，把這些加諸在莫言身上，分量不為不重。
當然，我們更不能忽視高行健羈旅海外時獲得文學獎，備受政治語言的批判、劉曉波獲和平獎更是人在牢中坐。莫言獲獎又該如何理解此一時也，彼一時也的變化，或許中南海如何看待莫言得獎、如何看待諾貝爾獎的頒授更具意義。如果莫言是實至名歸，那麼過去高行健和劉曉波得獎又該如何重新看待。這會是一個關鍵抉擇，即一個開放的中國，如何看待異議人士的語言和運動，而此時又正值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大正要改組領導層的關口上，政治改革、特別是開放言論和媒體空間的契機又在那裡？
受壓迫的文學未必沒有值得傳世的文學，且有可能更深入人性；但受壓迫的言論，很難期待有一個健康或能接受多元價值的社會。莫言寫出了文革期間的農民，也寫出了農村的社會議題和鄉野奇談，除開文字外，莫言自我期待要能寫出更好的作品，若就中國近現代的苦難和悲劇言，我們就不能只有一個莫言，而是更多的「莫言」，而且不必依賴來自諾貝爾獎的肯定。在世界工廠和世界市場之外，如果能讓文學成為中國面向世界的窗口，豈不更有意義。
反思莫言得獎，可以很文學，可以反思沈從文、高行健以及一系列值得討論和重視的中國作家及其命運；但我們期待能因此碰撞出更多的思考，若能對當代中國社會體制、價值觀重新給予新的思考，這就不能不反思劉曉波何以仍在獄中，達賴何以還在流亡。如果說諾貝爾獎曾經和中國作對，何以又給獎莫言。莫言說，因為得獎要在家裡好好吃上一頓水餃，這是舉重若輕；我們期待莫言12月10日領獎時，能有一篇大文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