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判薄熙來、呼喚憲政夢

 

薄熙來案並非習李時代打下的「大老虎」，而是胡溫時代中南海高層一致決定處理方針的大案，也是中共18大人事角力中最受關注的1件大案。不能否認，如果沒有重慶前公安局長王立軍與薄熙來翻臉，走進成都美國領事館的突發事件，薄熙來、谷開來是否會東窗事發，是個未知數；同樣，薄熙來是否能藉「唱紅打黑」累積的「巨大民望」，改變中共「入常」人選的內部運作常規，一舉進入最高決策層，從而使包括他在內的王立軍問題、谷開來問題，統統變成永不見光的黑幕，也是未知數。

 

從檢方目前羅列的罪行看，並沒有媒體未報導過的新鮮事，當局掌握的「鐵證」，網路上早都出現過了。尤其薄熙來利用職權玩弄女性的八卦新聞，外界更傳得沸沸揚揚。但為何拖延至今才落實溫家寶總理1年半前承諾的「公開審訊」，箇中緣由耐人尋味。畢竟圍繞著薄熙來案，擁薄與反薄勢力激烈角力，太子黨也不乏出面說情者，而誰都知道，薄熙來事件不是單純的「反腐敗」，而是一場政治路線鬥爭，並涉及黨內最高層的權力鬥爭。路線鬥爭之說已獲官媒承認，而習李須擺平左右勢力，達成共識，是拖延至今才開審的主因。

 

對當局來說，審薄一方面是走過場，一方面是強烈釋放兩個訊息：1是中共反腐會打「大老虎」，樹立習李體制權威；2是警告封疆大吏們，今後別再對中央陽奉陰違，在地方上「做皇帝」，而須「令出一門，堅決擁護中央的決定，不畏退、不徬徨，方能不偏不倚」。

 

對大陸民眾而言，明知審判過程不會有完整內幕，但還是存看戲心態，1是想知道薄熙來「如何專權」，薄、王、谷之間如何勾心鬥角；2是想看薄熙來如何玩弄女性的細節，尤其是那些「明星」；3是要了解薄熙來與徐明如何官商勾結；4是看薄熙來如何在庭上「認輸」的「熊樣」(薄的支持者可能感到情何以堪)；5是看薄熙來到底判罪多重，是20年(可能性最大)或無期徒刑；6是看薄瓜瓜能否在海外保住巨額財產。從公訴書內容看，有些細節顯然難從審判過程得知原委，「選擇性」的起訴罪狀，或許考慮到附帶效應，作了妥協，但差別已不大。

 

其實，從司法獨立和政治改革角度看，可斷定薄熙來案不是1次世紀大審判，而只是按劇本走過場的司法秀。薄熙來的擁護者可質疑這是「選擇性辦案」，但法庭羅列的「鐵證」可令人信服地承認：這個人確實是「壞人」。但我們仍然要問：薄熙來橫行20年，為甚麼沒有受到任何制約？從市長到省長，從部長到省委書記，他的「專權」怎麼就不能被「關在制度的籠子裡」？他的權力來源，到底是什麼？

 

說穿了，當薄熙來被「雙規」後，他就是一隻「死老虎」了，敗者為寇，他只有低頭認輸，承認當局要給他的罪和刑，以換取生命苟延殘喘。包括薄熙來、中南海內掌大權者和看熱鬧的人，或許都知中共官場該打的大老虎多得是，但習近平、王岐山能打多少？從陳希同、陳良宇到薄熙來，中央政治局委員不再是「免死金牌」「刑不上常委」，又該如何改變？固然，「重慶模式」隨著薄熙來倒台和受審，逐漸走入歷史，但從各省到各縣，依然存在著形形色色違法亂紀，專權瀆職的「李熙來模式」「張熙來模式」，習李體制打老虎、拍蒼蠅固然都重要，但進行政治改革、建立司法獨立和廉政機制，讓新聞自由監督權力運作，可能比審判一個薄熙來更重要得多，且更能正本清源，一勞永逸。

 

薄熙來是一面鏡子，中國各級官員要以薄熙來為戒，「照照鏡子，整整衣冠」；但中國老百姓在呼喚：要徹底剷除產生薄熙來的土壤，不然，「中國夢」將遙遙難實現。審判薄熙來再次證明：中國夢就是憲政夢！憲政夢不能實現，中國夢就不完整。